司闻幷不介意,俯身亲上去,舌头着力撬开她抿紧的嘴。
周烟躲不掉了,直接把刀子扎进他肩窝。
司闻半点反应没有,还在致力於怎么尝到周烟那截软舌。
周烟使劲往里扎,加上脚也踹上去,才总算叫他松了手,后撤两步。
司闻肩窝在流血,可他眼睫翕动却是爲周烟。
谁有幸见过他意气风发,再看他这副怆然,心都碎了。周烟面上却是无动於衷,还能沉着声音说:「随便你干什么,只要你不出现在我眼前,我都不管,可你要靠近我,我就一刀捅死你。」
司闻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周烟继续放狠话:「别耽误我找新人。」
司闻不喜欢这话,控制住她行凶的手,胸腹贴着她的。
周烟不知死活,踩他的脚:「跟我一样二十来岁,体力好,活儿好,有共同话题,又温柔体贴,我很难找到比他更……唔。」
司闻又亲她,把她话全都吞进嘴里。
周烟张开嘴放他舌头进来,狠狠咬住,直到嘴里交换了锈味。
司闻舌尖是凉的,很凉。
周烟不管,就要咬,他不松嘴,就接着提膝撞他下体。
司闻放开她。
周烟开门就走,她懒得废话了。
司闻追出来。
周烟被他跟了两步,转过身来:「司闻,你觉得我属猫的是吗?有九条命?可就算是,也九回了,你凭什么以爲我能老给你机会?爱钱不爱命?那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
「我让你糟践了四年多、快五年,我又不爱你,我爲什么要一直惯着你?」
我又不爱你。
司闻突然觉得,没了力气。
来时他以爲他看起来孤身一人,实则千军万马,可事实却是,没有千军万马,他还是形单影只。
周烟还没说完,最后一句语调降下来了,杀伤力却是十几倍:「求求你滚。」
司闻咬肌鼓动,转身走了。
看着他转身,周烟竟觉得看懂了星空,那可一点都不美,那是一张白纸,被刺了太多窟窿,殃及周围,好好的一张纸只剩下纸屑,它们拼凑在一起,就成了夜景。
周烟的心脏,没有纸屑,全是窟窿。几乎就要失去生命体征。
她手指微动,下意识的,可还是没喊住他,把眼睑放下,拒绝接收这幅画面。
倏而,司闻转身,把周烟拽入怀里,扣死:「没关系。」
周烟眼泪掉下来。
他爲什么就听不懂呢?
是秦风出来,周烟才趁机从司闻处逃开,推着秦风进了包厢,把门锁上。
她顺着门滑下来,滑向地面,侧躺下来。
秦风在她跟前坐下来,盘起腿:「你爱他。」
周烟拿折叠刀在胳膊上剌道口子,见了血,她说:「我挨了一刀,总会愈合,可疤难消,它要几个夏天,又或者一辈子都消不掉。」
「开始,我不知道,就任他多给了我几刀。」
说着,周烟扔掉了折叠刀:「后来我知道了,我得及时止损。」
秦风轻笑:「可这种事,哪能算那么清楚。」
周烟偏要算清楚。
秦风又问她:「你爲什么不承认你爱他?」
周烟慢慢闭上眼:「我不爱他。」
秦风看着她嘴硬:「不爱?」
「不爱。」
「周烟从来不爱司闻。」
秦风叹气,她这话可怎么听都像是在说服自己,而不是试图让他相信。
他把桌上酒瓶拿过来,直接口对瓶喝了一半:「不爱他就跟我,我也挺有钱的。」
周烟坐起来:「我不愿意。」
秦风大笑:「你有一回拒绝我这样拒绝门外那个男人吗?」
周烟不说话。
秦风开了瓶啤酒,递给她:「他不说爱,你也不说。你还真是跟他太久了,被他教坏了。不过也不全是坏处,他的算无遗策你也学到了一些,保护自己够了。」
周烟不说话。
秦风从口袋掏出张名片出来:「我比你坦诚,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想重新开始了,就来找我。」
周烟总算有点反应:「你才见我一面。」
「我是个浪子,经常一见锺情。」秦风说。
周烟没接他名片:「我生性乖戾,经常不给面子。」
秦风笑得开怀,跟她碰了瓶。
当晚,他们只喝了酒,手都没摸,幷不是因爲司闻在门外,是他们总有的说,没时间干别的。
周烟喝多了,跟他讲了很多,她一点也没发觉,她十句话里,九句半都是司闻。
秦风更扯,把他家底都倒给周烟了。
有多少钱,有多少女人,同时跟几个女人交往,又有几个私生子。
周烟把酒瓶摔碎在他脑袋上:「那你真渣。」
秦风脑袋在流血,还咯咯地笑:「你就是我下一个目标,我要追求你。」
周烟把冰块冰敷在他脑袋上,简单处理一下,口子不大,很快凝住。
她又拿起酒瓶,接着喝:「你不喜欢我,你只是因爲我是司闻的人,你要通过我,来证明你能挑战司闻的权威。可我周烟是个人,又不是个玩意,凭什么要沦爲你们证明自己的工具。」
秦风还在笑:「嗯,你挺不是个玩意的。」
周烟喝着喝着,喝困了,爬到沙发上:「我要睡觉了,你自己玩吧。」
秦风也就近趴在茶几上:「要不是司闻在门外,你会这么放心地睡?」
没人答他。他也早知道答案。
趴了一会,出来,司闻还在。
秦风恢复起严肃,试图在他面前走过。
司闻不允许,迈开一步,挡住他去路。
秦风的严肃崩开,笑了下:「别紧张,我没怎么她。不过以后就说不准了。」
司闻话很直接:「二代里边最不用忌惮的就是你了,小秦宫顶多再撑两年,你忽悠多少人接盘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除非是我。可是谁给你的错觉?跟周烟喝杯酒,就能把我捏在手里头?」
秦风一怔,随即鼓掌:「真让人望尘莫及啊司先生。」
秦家海外开饭店的,小秦宫是他们家标志,当家的对赌输了小秦宫,秦风这个小辈不得不出来拉业务,找了很多散股东,人手融个几十、几百万,可还是填不上窟窿。
司闻爲一个妓女乱了心智,在歧州传得沸沸扬扬,他以爲他能有可乘之机,拿住周烟,说不定就拿住司闻了,结果……
不愧是司闻,没什么人和事能搅他心智。
秦风干脆大方地说:「那我要是说,我真看上她了呢?二十岁活这么明白的女人,还挺少见。」
司闻一拳头打过来,把他脑袋摁在墙上:「你试试看。」
秦风一阵懵,白眼都翻了几个。
这算是他自以爲是了,还是阴沟里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