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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南庵。
「你们不能杀我!司闻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斗不过司闻的!你们斗不过他的!你们不能杀我!我的命是司闻的!只是司闻可以动我!」
他一直后退,脚在地上蹬出一个一个坑,石子和土都飞起,溅在薛鹏脸上。
赵尤今在一旁看着,手里拎着一个巨大的塑料袋,系了口,可能看出里头是活物,一直在动。
薛鹏踩住他脚:「你都听见我们要杀司闻了,我们还能留你的命?」
被缚之人手抓住砂砾地,抖得厉害,不知不觉,手里敛了一些石子,割破了手心,他也顾不上,眼盯着薛鹏手里那把尖刀,不锈钢锤纹的刀柄,鋥亮的刀身,还隐约有他的影。
山林草木里,活物都伏在暗处、跃跃欲试,它们闻到了血的味道,叫它们癫狂的味道。
薛鹏操着尖刀,刀尖划过他缺的那只耳朵:「司闻多狠啊,一枪就打烂了你的耳朵。这种人,你爲什么要给他卖命呢?」
「是他救了我的命!」他吼出来,唾沫星子喷了薛鹏一脸,还混合了汗和眼泪。
薛鹏把刀子扔了,拿起石头砸烂了他的脸,生砸,在人活着的时候砸。
整个广南庵就只剩下惨叫,血溅的哪都是。
赵尤今看不下去了:「你差不多行了,太嚣张被司闻察觉,咱俩都他妈完蛋。」
薛鹏就看不惯这杂种对司闻蠖屈鼠伏那样,就像看到了前段时间的自己,他怎么能忍?他必须得生毁了他的脸,再把他捅死,最后让赵尤今口袋里的蛇享用他的屍体。
整套动作完成,薛鹏跟赵尤今站在四层楼上,看着一群蛇蟠伏在那摊血渍上,渐渐红了眼。
蛇不吃死人,死了就吃刚刚好。
薛鹏转过身来,走到墙边,靠上,抽根烟:「之前没听刚那杂种说?司闻在跟一个妓女纠缠不清,爲她争风吃醋呢。哪有空过来监控我们干什么?再说,他有什么身份监控我们?他又没参与进来。」
赵尤今:「话是这么说,可咱们行动毕竟是得力於他的蔽护。就算咱俩铁了心要搞他,也至少做到低调吧?你这么搞,他那种嗅觉敏锐的人,不可能半分疑心不生。」
薛鹏啐口唾沫:「我看你是想让他操你吧?就你这千人骑万人插的德行,他能看上你?」
赵尤今黑了脸,半晌,说:「你心情不好,我不跟你计较。」
朝外走,下楼时,她说:「下周二跟胡莱见面,你准备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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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谷。
司闻把手表摘下来,放一旁,打开抽屉,把那只女士表拿出来,戴了戴,扣不上。
周烟太瘦了,给她定制的表也就她能戴。
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
「哥。上鈎了。」
「嗯。」
「梁子死了。薛鹏说是他从四楼摔下去了。我看到时已经快被林里野畜吃干净了。」
「记着他怎么死的。到时候薛鹏交给你。」
「谢谢哥。」
电话挂断,司闻拿起银布,接着抆这块表。
表不贵,戴在周烟手上才显得贵。
她总是没点时间观念,让她准点到,她总要冲到,虽然每次都是他临时更改时间,但周烟作爲跟他四年的人,怎么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不行。他要给她买块表,锻炼她。
他把表抆一遍,装好。
抬头看整间办公室,三百平,三面玻璃墙,他无数次在这里操周烟,听她叫。她抽多烟,嗓子坏了,说话时低八度,很御气,可她叫床又很脆。他爱听她叫爸爸,尤其后入位时。
周烟给他列出数宗罪,却从不想,这里只有她来过,他公寓只有她能进,只有她能动他手机,只有她能上他床,搂着他胳膊睡觉……
他这样一个被世界抛弃,决意向世界讨一个公道的人,除了自己,谁都不信,却在一点一点相信她。让她看到他所有頽态,掐到他全部命脉,他是给了她多大的权利,又是对她有多在意。
她都不看。
不过没关系。
他自己种的恶果,他自己食,他愿意。
只要是周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