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时魁的笑容,让天浪看着感到很阴险。天浪也看得出在临场发挥时,这些人谁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全都是一直用那种深谙的眼神在悄悄相互沟通着。
套路和剧本是早就设计好的,目的就是试着看怎么能把一个聪明人的脑袋给忽悠瘸了。
“皇上能够自省,着实令群臣感佩啊,可微臣以为,一份罪己诏,虽然表明了皇上正视国朝危难的态度,想要从此以身作则,可如果百官也想效仿,便更该人人自省,人人自查,否则便流於形势了。”
丁时魁的开场白和所有大臣的奏本几乎一样,便是先把皇上摘出来跨上几句,向某某同志学习,随即他便话锋一转:
“而我国朝,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形势,例如湖广总督何大人,时常对建奴口诛笔伐,言必称战,实则却只是经历一战,便丧师辱国,数十万大军最后十不足一,湖广之地更是拱手让人,皇上,如果不以军法惩治,日后我大军何以令行禁止,朝廷何以斧正纲纪?”
“嗯,这位卿家说的没错,是该正纲纪。”
天浪没耐心听他把腹稿都念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丁时魁被噎住了,心说我的演讲稿还有一大半呢,后面才是重点呢,天浪却已经抢了话说:
“朕刚刚说了,湖广之败,首要责任在朕这个三军统帅,不如你们叫锦衣卫进来,把朕拉出去砍了吧,横竖这件事於何腾蛟关系不大,朕不能推卸责任。”
呃......
丁时魁这下被噎得都快翻白眼儿。
好像不是秀才遇到了兵,而是秀才遇到了臭无赖呀,让锦衣卫进来把皇帝砍了,像话么?
党人再人多势众言辞锋利,也很难应对如天浪这般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有力气使不上的滋味让他们有些恼火,一大群人要么站出来指责,要么气势汹汹站台,天浪甚至能感到室内的气压都在降低,这不禁是口水战,更是心理战。
可天浪完全是泼皮牛二的作风,对着杨志说:我出一块钱,你找我九毛九,剩下的钱买你这把刀,别跟我说不答应啊,要么你把刀卖我,要么把我杀了。
真的好气人啊,让人恨不得真的把他杀了。
甭管你什么战,我也权当看不见,跟没事儿人一样,不按套路啊。
可党人不可能就这样放弃,於是李用楫又有些恍急地站了出来,见他神色恍急,目光却有些阴狠,天浪抽了抽嘴唇,冷冷的笑容一闪而过。
“事前皇上执意要去武冈,臣等虽大多不赞同如此,可彼时武冈总兵刘承胤其人,弑君逆行隐藏颇深,有臣子诚心奉驾,刘承胤又是何大人的心腹爱将,实则还是儿女亲家,臣等便也因相信何大人,而没有阻拦圣驾前往。
可是皇上至今仍未察觉他何腾蛟的不臣之心,这便让人齿寒了。”
好么,天浪听着很好奇呀,都说历代朝堂上的权力倾轧,攻击对方阴谋造反都是必杀技,这便有人用到何腾蛟身上了,且听他怎么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