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如今他手头能拿出的闲钱不过四千两。求同行拆借难,闵州这一代说是商贾多,不过几时来家,且各个有自家买卖要经营。一个个上门去攀谈,花心力也累,更何况不定能拆借到。
“这事儿徐老板知道么?”
赵瑾玉眨了眨眼,“若是知道,侄女何必上门。”
这也是,在家与徐皎然协议好便是。
“侄女来,是想跟张叔私下有个协议,”赵瑾玉提议道,“您与家姐如何协议,且不关你我私下协议。不若这样,侄女再添上一千两。钱投入张叔您这头,您将您的分成,分出四六如何?”
“四六?!”张大海脸一抽,不高兴道:“你还不如说五五开!”
赵瑾玉不高兴了。
按他的估算,岭南一带的投入至多两万两。徐皎然的个性,不可能不投钱,最少估计五千上下。种茶采茶制茶需要长工没错,但买个丫头才几两银子,张大海能投入多少?他出了六千,拿四成算客气的了。
赵瑾玉这么一说,张大海沉默了。
“若非看在老赵的面上,凭你一个小娃娃找我谈,门都不一定能进。”
“侄女年幼,银两却不分年幼年长。”
张大海噎了一下,又沉默。
“你叫我想想,”这小娃娃看来不是个好糊弄的。给吧,有舍不得,可一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给又说不过去。张大海转着扳指,道:“你且叫世叔考虑一晚,明日给你答覆。”
赵瑾玉没勉强,起身告辞。
回了府,刚好在门口遇到徐皎然,她正从马车上下来。
气定神闲地立在烈日炎炎,浑身清爽。她一身月牙白的衣裙,泼墨似得墨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挽着,恍若神仙妃子。
“出去了?”嗓音也很清淡,瞬间驱散了恼人的燥热。
赵瑾玉掀了车帘,车里就他一个人。
这次去张家,除了驾车的马夫,他没带丫鬟随行。
徐皎然眉头皱了皱,接过远兰手中的伞走到他马车下。见他还坐在里头不动,想着上回她排斥元玉扶他便没有伸手。
赵瑾玉拎着从於金斋打包的糕点,弯着腰从马车里出来。
於金斋的糕点软糯香甜,不腻不齁,甜得恰到好处。徐皎然时常会让元玉买些来,做她喝茶用的点心。瞥了眼他手里的纸包,她让他下车。
赵瑾玉原以为她过来是要扶他下车的。结果她不仅不扶还退后了两步,心里火蹭地就冒出来。
昂这下巴,他十分傲气地拎起裙角。也不看底下小凳子,直接往下跳。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