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淡一句,却叫谢芝平瞬间后背湿透,脸色都紫了。
长雷骤然抽出腰间佩刀,钳制谢芝平一只胳膊便要往下砍去。谢芝平吓得面如土色,拚命挣脱,尖着嗓子高声叱骂:“慢着!你不过一个马商,胆敢对朝廷命官出手,就不怕朝廷治你杀头之罪吗!!”
“杀头?呵~”
徐皎然抬手,长雷落下的刀停在一指高的半空,“那大人知法犯法,恶意人造马瘟妨碍大周马政又该当何罪?”
“胡说,本官何时干碍马政?”谢芝平厉声喝道。
“自然人证物证均有。”
“胡说八道!再敢信口开河,本官治你诽谤!”马政一事可不算小。如今大周正是缺马少马之际,伤了一匹,不论平民官员都要数倍赔偿。如若存心妨碍马政,更是要严惩。
见来人笃定,谢芝平心中惊疑,后背被冷汗浸透。他此时如水中捞出来一般,绷着脸故作镇定道,“猎风当家的,做事之前且掂量好自个儿的分量,莫图一时之快闹得万劫不复!”
“哦,”死不悔改,徐皎然心头怒火升腾,“大人这是在提醒我,今夜就斩草除根么?”
话音一落,谢芝平大惊:“放肆!你敢动我!”
“长雷!”
长雷手起刀落,快无可避。谁知逼急了的谢芝平谢大人此时力气奇大,竟扯动了长雷的钳制,避开了半分。不过……
“啊——”
不过即便避开半分,他左手的五根手指依旧被斩断三根。谢芝平抱着手,倒在地上来回翻滚,神色狰狞。若非徐皎然制止,失手的长雷还有拽起他再砍一次:“主子?”
缩在墙角的下人见血花四溅,一般人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虽说谢芝平这类不起眼的芝麻小县令,斩杀了未必引起上曾官员重视。但到底是科举走出来的同进士,少一个两个的,时候久了也定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徐皎然他摇了摇头,示意他退后。
长雷愣了下,退后两步。
轻飘飘的嗓音,满含血腥气:“嗯?怎么才断三根手指?长雷……”
长雷拎着染血的长刀,歪了歪头看向徐皎然,满脸疑惑。
不过却没动,只将长刀挽了个刀花。
谢芝平却没注意,只长雷一动他便体似筛糠。缩着头,连忙将两只手均藏在胯.下。鲜血不停地流,浸透了衣裳。他双目赤红地盯着眼前的一块青石板,清秀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恨不能扑上去咬死徐皎然。
“这只是个教训。”
徐皎然目光冰凉,将他怨毒的眼神纳入眼底,半点不以为杵:“徐某若真想要大人的命,轻而易举,但徐某不是那等弑杀之人。谢大人这般无动於衷,莫不是心里在琢磨着今日先让我得了手,来日再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