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在瞧什么?”远兰端了热茶过来, 见她盯着玉佩看, 笑了, “这是瑾玉公子昨日拿来的。不知道请了何人,竟雕刻得如此活灵活现。”
“是吗……”
徐皎然拨弄了两下,小鱼儿似乎还在摆动尾鳍,她嘴角勾了起来。
“可不是?”远兰将茶盏搁到她手边, 凑到她耳边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色泽与工艺都是上品呢。不过主子, 府上这两位大家公子还在借宿, 此次关西之行,是否要隐秘些?”
“不必,”提起这两个人, 徐皎然面上丝毫不见为难之色, “将他们赶出去便可。”
“……”嗯?远兰, “赶,赶出去?”
“那两个都是聪明人,何时能撒野何时不能撒野,心里门儿清。”大家族里出来的公子哥儿,自然没一个笨的,“只要把意思点到了,他们自己便会走。”若当真赖着不走,那就别怪她拖他们上船了……
“……哦。”
远兰眼睛快速地眨了眨,点头应诺。可她心里还是觉得,那两人的行径根本不能以常理来推断,尤其那个方四公子。
“对了,命人去西郊走一趟,”徐皎然缓缓走到窗边,凝视着梨花花瓣扑簌簌地飘落。有一股清甜的风卷起花瓣,落在她的肩上头上,“把温十欲叫回来。务必告诉他,南风提前刮,风中花带来给我过目。”
所谓的南风,还多亏了方四公子的慷慨。若非他不吝消息倾囊告知,不然徐浩然的把柄,以她如今的势力还真不太容易抓得到。
好歹身为一国之储君,举一国之力,主子再怎么无能,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身边之人可不能小看。
远兰放下拨香片的银杵,应诺,退了出去。
香片拨弄过后,一股清神醒脑的香气从香炉的缝隙钻出来,迅速弥漫了整间屋子。徐皎然如今夜里休息实在太差,白日里处理事务时思绪昏沉,头疼不已。这个香,是雁南飞为了缓解她的状况,特意调制给她用的。
不过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多用,用多了产生依赖性,会上瘾。
温十欲赶过来,正巧是用午膳的时候。
徐皎然瞧他一身汗,文雅的面孔泛着潮红色,打发他赶紧去沐浴更衣。温十欲低头将鼻子凑近自己袖笼里嗅了嗅,一股子汗臭味当即冲进鼻子里。他眉头一皱,尴尬地连忙转身就走。
赵瑾玉翻了个白眼,捋着肩上的一缕头发懒洋洋的。
温十欲去沐浴,西郊的管事便领着三个少年去了偏厅。午膳还未摆上,徐皎然便趁此空儿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