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啊,”徐皎然突然觉得愧疚,她曾在赵老爹墓前发了誓,说过要照顾赵瑾玉一辈子。如今看来,真的十分失职,“不如明日叫雁南飞给你把个脉吧?”
赵瑾玉正有此意,但不知徐皎然为何突然提这个,眉头一挑。
徐皎然叹了口气,怜爱地摸了摸他脸颊。也没注意到赵瑾玉瞬间一缩的瞳孔和通红如炙铁的耳廓:“是我的疏忽。”
“也不是什么大事,”徐皎然说,“不过确定一下你身子是否康健。”
“我也觉得近来心口有些不对,”赵瑾玉忍着没把她手拿下来,低垂着眼帘道,“心律过快,似乎呼吸有时候也有些不顺。不知是不是忧思过甚,心疾。”
“嗯,”就这么说定了,徐皎然拍拍他脸颊,起身下车。
长雪在门前等着,伸出一只胳膊,叫徐皎然扶着下。
“主子,方才救下的那位姑娘发起高热了,”长雪一边替徐皎然撑伞,一边在她耳边耳语道,“方才雁大夫说,这姑娘怕是身下有重伤。”
说到这,长雪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嗫嚅道,“下身什么样,他不太方便看。便问要不要请个会岐黄之术的女医家瞧瞧。”
“下身?”
徐皎然想起叶珊那一裙子的脏污,眉心深锁。
许是身为女子缘故,她心中十分厌恶奸.污女子之事。当下心口便涌上一股恶气,想了下,沉声道,“叫清婉去瞧瞧。”
她记得,清婉才调到她身边时,曾说过自己会岐黄之术,尤擅妇科。
“是。”
前方遮雨的棚子收拾的十分干净,徐皎然进去,下人已经备好了午膳。先服侍徐皎然坐下,那头赵瑾玉方信尤谢颐之等人一并过来了。
方信尤没吃过苦,表现的兴致勃勃。
一进门就抱怨徐皎然对他冷漠,而后一把撞开谢颐之,贴着徐皎然坐下。他这行径跟霸王也差不了多少,若是平常人,大体都会忍了。但谢颐之也是顶顶贵重的身份,差点没跟他打起来。
若非徐皎然一人一脚踹出去,这棚子都要被他两打塌了。
两人捧着碗站在雨中,眼巴巴看着她,特别委屈。
“既然这么有精力,午膳不吃也罢。”徐皎然对此无动於衷,“岑九十欲呢?午膳了怎地还未过来?”
“岑爷说这里味儿太酸,他闻不惯,便不过来了。”一个下人听她问,战战兢兢地回话道,“温爷陪岑爷一起,正跟张师傅吃上了。”
徐皎然眼一眯,这个岑九!
“罢了,阿瑾快点吃。”徐皎然夹了一筷子鸡丝给赵瑾玉,“把脉之事,若是得了空今日便把了,你身子要紧。”
赵瑾玉看着碗里这筷子鸡丝,眼皮子抖了抖,面无表情地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