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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得急,驾马的小子一个没注意,差点被掀翻下去。

就见迎面骑马那人虚虚拱了拱手,翻身便下了马车。他一手搭在重剑柄上,昂着下巴敲了敲车厢壁:“里头的人对不住了,你可有受伤?”

出口的声音沙哑低沉,仿佛裹了砂砾一般听着不舒服。

赵瑾玉手指虚虚地在扶手上掂了掂,掀开了车帘子。这尚斌是个怪人。这个人,你越是巴结他他,他便越瞧不上你。然而你对他爱答不理,他反倒会跟你好好说话。赵瑾玉最是清楚不过,於是只居高临下的冷淡地看着他。

尚斌挠了挠头发,果不其然有些不好意思,从腰间解下一个袋子递给赵瑾玉。

“虽不知是否伤着,这些银两算是我的赔罪,”他也不想想出行有马车送的人会不会因这点碎银子恼怒,自顾自的道:“若是有伤就拿去治,若是没伤着,权当我的赔礼。”

说罢,将香囊往赵瑾玉马车里一抛,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赵瑾玉看着只有三两不到的碎银子,嗤笑都要冒出口。才这么点儿?

第88章

北上关西

原地耽搁了将近两个月, 车队重新启程。

徐皎然如今的身子委实不宜长途跋涉,但东一城的形势迫在眉睫, 等不及。雁南飞知她心意已决, 拗不过她,只能负气相随。不过一路上就没给过徐皎然好脸,徐皎然不以为意, 每日面不改色地一碗又一碗地喝着加黄莲苦出胆汁儿的药。

车队北上,过了秦岭淮河一线, 两地的气温骤变。

明明才深秋时节, 徐皎然却觉得这天冷得堪比寒冬。多加了两件厚衫子也不顶用, 觉得冷得厉害之时,还得弄个暖炉给她抱着方能舒坦。

远兰放不下心,这天儿虽比南边冷得多, 但也没到冻手的地步。主子这般情景, 只能是身子有异状。雁南飞日日早晚替她把脉, 心里奇怪,却并未把出什么不同脉象来。许是雪引香造成的后遗症,雁南飞心里暗猜道。

马车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除了偶尔路途不便需要按地扎营, 可以算得上日夜兼程。

方信尤谢颐之这俩公子哥儿默默跟了一路, 却已经两个月没见到徐皎然的人。不说方信尤, 就是老沉持重的谢颐之都受不了。什么叫咫尺天涯?这就是!明明就在一个车队, 徐皎然养得这群丧心病狂的奴才,愣是拦得不叫他们半点机会都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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