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回京!打击湘军!图穷匕见!
这是第三轮杀戮了。
整个内城,都陷入了一场死寂。
大规模的枪决之后,依旧是把人拉去化人场,然后一遍又一遍地洗地。
而惠亲王绵愉回到王府之后,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脑子里面只浮现一句话,都兴阿对他们的警告:你们这样做,难道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吗?
你们在做之前,能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吗?
现在后果出现了!
其实绵愉今年岁数并不算大,仅仅五十岁而已,但已经感觉到身体大不如前了。
历史上的他,是1864年离世的。
他这辈子,很多时候口号喊得震天响,但是实际上没有做成什么事情,当时跟着肃顺争权,也就是喊两句口号而已。
接下来,整个京城,不断有人发丧。
绵愉道:“还要如何彻底?”
所有人一愕,竟然是翁心存?
书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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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还要再进一步吗?”
接下来,又一个接着一个旗人大臣,纷纷站出来。
“奴才附议。”
“上一次,僧格林沁、德兴阿、多隆阿等人都还是我们这边的,而现在呢?他们全部不愿意和苏曳对立了。”
他真不是害怕,也不是担心遭到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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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另外一条路子,那就是投降苏曳。
片刻后,英国公使卜鲁斯入内,道:“太后娘娘,皇帝陛下,为了应对日益严峻的海盗威胁,大英帝国的海军陆战队,正式邀请大清帝国的陆军,在上海进行联合军事演练。”
曾国荃冷笑道:“事到如今,哪有后退的余地?”
然后,她直接喊道:“散朝。”
满朝文武骇然,这……算是图穷匕见了吗?
慈安太后朝着苏曳道:“苏曳,你是议政大臣,怎么个说法?”
田雨公道:“其实,曾国藩这一次出招很绝,很聪明,和王爷有异曲同工之妙。”
“现在满朝文武都盯着我们,盯着湘军,都等着这一次斗争的结果。”
但面对苏曳和湘军之间的时候,她会毫无障碍地偏袒苏曳。
“如果这一次让他办成了,那朝中还有谁敢和他对抗?”
接着,她昂起脸道:“你饶了我吧。”
但不管昨天小太后如何向苏曳哭闹,此时是有安全感的,至少昨天晚上能睡着觉了。
上一次,对八旗无赖大开杀戒,也只是底层。
“俄国公使口口声声说随时可以发动战争,但是从莫斯科到东西伯利亚,万里迢迢,没有足够的军事物资,他们也不敢贸然开战。”
苏曳缓缓道:“田兄说的极对。”
既然如此,那他这个阿玛就要殊死一搏。
顿时,所有人望向了苏曳,看着这位王爷回京,有什么大招要出。
“太后,皇上驾到。”
顿时,绵愉出列道:“启禀太后,老臣准备参加十月十五,南方诸省的招商大会。”
宝鋆道:“那要不要彻底阻止他?”
“不要有任何思想压力,继续做你的事情。“
上朝之后,惠亲王绵愉出列道:“老臣有本上奏。”
接着,苏曳根本不得对方反驳,寒声道:“两宫太后早就有过旨意了,谁再敢非法聚集於皇宫面前进行逼宫,那就是形同谋反,格杀勿论。但念在这群人都是六七十岁以上的老者,所以免死。但他们可以免死,他们的家人,却要受到惩罚!”
忽然间,小皇帝说了一句话:“这兆布,这么坏吗?”
苏曳目光盯着怡亲王载垣,只见到他颤颤巍巍出列,道:“奴才,附议!”
“另外,马新贻担任安徽布政使期内,积极备战,功劳卓着,臣奏请太后册封其为新的江苏巡抚。”
你敢出兵,那就意味着和列强开战。
“八百里加急请奏朝廷,既然朝廷要在上海进行军事演习,那我们招商大会就换一个地方。”
曾国藩等人知道,现在趁着俄国人在北边,西北那边即将大乱,苏曳的军队远远不够,这对於他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绵愉忽然道:“苏曳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他总共杀了三波旗人,我们旗人之间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他杀了这三波旗人,就已经把天下旗人,全部给得罪透了。”
他是被推出来的领导者,并且关键时刻的下令者。
苏州,湘军高层再一次进行密会。
慈安太后道:“根本睡不着,几夜几夜地睡不着。”
她左右看了一眼,忍不住想要宣布本宫身体不适,退朝。
“按照这样杀下去,整个京城未来谁拥护他?他总不能把几百万旗人,全部杀光吧。”
但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出面攻讦过苏曳。
此人一直称病在家,但苏曳回京之后,他有赶紧出门,返回到朝堂之上了,可见对苏曳还是充满畏惧的。
宝鋆道:“对,别看苏曳现在是独夫。北边彻底得罪了旗人,南边彻底得罪了汉人督抚。”
这个消息,瞬间如同一阵风一般,刮过了整个京城。
苏曳道:“臣觉得此事可行。”
代表着朝廷中枢,就是要承认曾国藩招商大会的合法性,就是要让湘军分走洋务大权。
苏曳哪怕不在京城,这一招还是被暴力破解了。
大太监增禄道:“有本奏来。”
但苏州可不是租界,洋人的军队是不得入内的。
苏曳道:“不,远不止於此。”
“祖宗江山社稷,总不能就这么被断了吧。”
“肃顺和端华死了之后,就属我们个高,我们也不得不站出来了。”
但是,朝会还是不得不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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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十六岁以上,可以免去流放之罪。剩下所有家眷,全部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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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直接提出了激烈的旗务改革,就证明了他的决心。”
“奴才告退。”兆布再一次叩首,退了下去。
他必须在这一两年时间内,把湘军的地盘彻底自立化,稳固化。
其他议题,几乎全部被搁置。
“闭嘴!”慈安太后忍不住道:“你知道什么?”
宝鋆道:“之前所做的一切,确实是在阻止他。但总是抱有幻想,带着妥协的,不敢彻底对立,不敢彻底对战到底。”
彭玉麟道:“既然改了地址,为何改在苏州,为何不改在武昌?”
慈安太后道:“那就照办吧。”
慈安太后道:“苏曳,你把她召回来好不好?我什么事情都不想管了,你放过我吧。”
你载垣的王府,每天都有旗人去泼屎泼尿。
但是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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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奕道:“皇叔,您是皇室长者,难道眼睁睁就看着祖宗的江山,就这样一点点被篡夺吗?”
当下局面,看似四面埋伏。
苏曳回京!
而就在这个时候。
但是回京之后,他发现整个气氛是完全不一样的。
上上次,对八旗兵大开杀戒,那还只是底层八旗兵。
“所以,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而且这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眼下湘军十几二十万人,北边的俄国人五万大军,西北的叛军几十万人。”
“太后娘娘性情柔弱,能够支撑到现在,已是非常不易了,王爷回京,太后娘娘就能松一口气了。“
而在场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前江宁将军托明阿,还有一个是前广州将军穆克德讷。
这是他的儿子奕祥,今年十五岁,桂良的外孙。
但那可能吗?载垣目前身败名裂的下场,谁敢重蹈覆辙?
在场文武百官,旗人大臣一个接着一个站出来。
慈安太后娇躯发抖,双眸通红。
恭亲王奕道:“意味着很多八旗大臣,都会放弃抵抗。意味着朝廷中枢的很多汉人大臣,也会纷纷倒戈。”
但核心,就在於湘军,其他各方只是帮助湘军牵制了苏曳的军队而已。
接着,她前所未有的严厉道:“载淳,你年龄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懂。从现在开始,关於你苏师傅的事情,你一个字都不要说,一个字都不要提。”
什么?
我们不但不能处置兆布,而且这几千名旗人,还要被流放宁古塔?
你苏曳,欺人太甚。
宝鋆道:“之前不算,之前你没有正面对抗苏曳,没有正面攻击苏曳。”
就算你是军机领班又怎么样?每一次上朝,所有的八旗大臣都鄙视你,甚至当面啐你。
而且,曾国藩等人又没有公开叛乱,依旧是大清的臣子,仅仅只是因为要召开招商大会,你就要掀起内战吗?
太医道:“就是挺好的,就是挺好了。”
“臣请太后,免去李鸿章江苏巡抚一职。”
“接下来,他的出招会越来越凶猛。“
曾国荃怒道:“对苏曳的四面埋伏也好,十面击杀也好,赶紧上,赶紧上。此人一日不死,我一日不甘。”
陕甘回乱,疆地反清,清廷将近三分之一的土地,岌岌可危。
绵愉道:“你别骗我,实话实说。”
苏曳道:“臣觉得李鸿章有失地之责,当免去江苏巡抚之职。”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奴才附议!”
当然不愿意。
见到翁心存出列,周祖培、焦佑瀛这两个汉人议政大臣,低着头一声不发。
加起来,会有近两千万的汉人被屠杀,也给后世留下了巨大之隐患。
满城悲愤。
兆布重重叩首,道:“奴才谢主子隆恩。”
这里所谓的恩准,当然也只是礼仪上的。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他的那个阿玛苏赫,最喜欢热闹攀亲戚,如今在京城却也呆不下去了。”
崇恩出列道:“惠亲王荒谬,兆布完全是奉旨办差,何错之有?”
文祥出列:“臣附议。”
京城是一个人情社会,尤其是内城,有人捧着你,你才是爷。
惠亲王绵愉缓缓道:“对,连死都不怕,害怕斗到底。”
这个词,没有用错。
在南京,完全就是苏曳的地盘,所有人对他都是敬仰和服从。
宝鋆道:“不计一切代价,让他失败。”
“洋人军队的战斗力,我们是知道的,当时一万多人,轻而易举击败了我们近十万大军。”
但这一次,一千多名八旗老叟,可就不是底层了,他们被抓捕的子孙,也不是底层了。
“如果,当时肃顺、端华等人死了之后,苏曳没有提出激进的旗务改革,那就证明他和我们有缓和的余地,他对我们还有一定的合作幻想。”
“奴才附议。”
而站在旗人王公大臣而言,倒是颇有几分悲壮之意。
托明阿在南京的时候见到苏曳的威风,内心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抓住最后的机会,重新投入苏曳帐下,获得重用。
因为清朝和明朝不一样,那种长期不上朝是不敢想象的。
“还有俄国人那边,集结了四五万大军,随时都可能爆发战争。”
“王爷,这绵愉身体不佳,觉得时日无多,所以反而不怕死,奋死一博了。”田雨公道:“这些八旗王公,还真是顽固啊,死了肃顺和端华,立刻又有人冲出来。”
他望着房梁,手中把玩着一段白绫。
其实,他算是隐忍的,心中坚决判断自己的儿子翁同书就是被苏曳所杀,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但,身体显然也是不佳。
“兆布,没有旨意,擅自动兵,屠杀无辜,形容谋反,臣请太后下旨,捉拿兆布,明正典刑!”
“唯有湘军,才是心腹大患,当务之急。”
否则,你就阻止不了招商大会,你更阻止不了美国公使,俄国公使,法国公使。
谁动了九江,就会引来英国的报复。
苏曳本能就要驳斥,什么奴才,什么主子。
总共一万人,开始联合军事演练。
就在他拉扯白绫的时候,有人冲了进来,跪着抱住他双腿道:“阿玛,你这是做什么?伱这是做什么啊?”
慈安太后道:“闭嘴,闭嘴。”
究竟杀了多少人?不知道。
全场文武百官,顿时莫名紧张起来。
所以他已经痛下决心,回京之后,一定要找到一个好机会,慷慨陈词,支持旗务改革,交上这份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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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曳每打一次,就会消灭一部分对手,就会有一部分对手归顺於他。”
而曾国藩这一次急匆匆地要召开招商大会,把英国另一派系的资本,美国资本,法国资本,少部分的俄国资本引进来。
“局面还好,局面还好啊。”
然后,他闭上眼睛开始思考。
崇恩道:“挟洋自重。”
这两人在苏曳面前,口口声声自称奴才。
在面对旗人和苏曳之间巨大矛盾的时候,她还会彷徨。
绵愉道:“但我已经辞去了议政大臣之职。”
绵愉道:“军队在人手里,如何彻底对战到底?”
崇恩道:“王爷,载垣作为旗务改革大臣,又是亲王,本是最合适人选。但如今一直躲在后面,看来是不愿意冲锋陷阵的了。”
而后,王世清率领陆军第一师,总共八千人沿着长江,进入上海。
而是直接宣布。
但是被苏曳这样一搞,如果让他搞成的话,自己这几个儿子,就统统都没有未来了。
“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先帝双目流血责怪我,说我葬送了祖宗的江山社稷。”
紧接着,外面传来道:“英国公使卜鲁斯爵士求见。”
紧接着,有一老翁颤颤巍巍出列,躬身道:“臣,附议!”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恳请贵国同意,在这段时间内,将上海划为军事禁区。”
甚至不知道有多少旗人勳贵和你载垣断绝了关系。
小皇帝道:“没有谁教儿臣,但是兆布确实乱杀人了。”
慈安太后道:“以后这样的话,一个字都不许说。”
“所谓不计一切代价,就是甚至要借用敌人的力量。”
“惠亲王您连死都不怕,还怕和苏曳斗到底吗?”
“十月十五日,日期不变,但改在苏州进行。”
苏曳看着她双眼通红道:“你有多久没有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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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军果然选择了对抗到底。
惠亲王绵愉再一次出列道:“启禀太后,兆布没有旨意,擅自出动军队,罪大恶极,请立刻捉拿,明正典刑。”
不管是不是恩准,这个招商大会,都依旧会进行。
但这一次,苏曳绝对不会让左宗棠西征如此之窘迫无力了。
他不由得望向前广州将军穆克德讷,发现对方也是低头不语。
没有这本事,就不充这个英雄好汉了。
回到锺粹宫后。
“当然了,向他投降,还是可以的,他大概非常迫切渴望我们的投降。但一旦对他投降,那就要成为他的马前卒,就要为他顶着天雷地火,就要为他的旗务改革冲锋陷阵,就如同今天的崇恩和兆布一样,关键是这样的话,诸位愿意吗?”
於是,托明阿最后再鼓起一下勇气,然后彻底放弃,怂了。
这话一出,全场一震。
而且,还是同治皇帝的老师,只不过因为身体年迈,不少时候都是翁同龢代为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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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几个儿子都跪在面前。
没人碰你,官职再高,又有何用?
正常情形下,自己这几个儿子,未来都会成为朝廷栋梁,一个亲王,几个贝勒和镇国公肯定是有的。
旁边的崇恩忍不住白了一眼,我也是八旗。
军机大臣之中,有一半人站出来。
“臣等附议!”
这话一出,全场震惊。
每一次,慈安太后都只能强行散朝。
“我们这边不硬起来,南边的曾国藩他们就会软下去。我们这边强硬了,湘军那边才会彻底对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