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惊雪枝(2 / 2)

甜婚花嫁 野蓝树 4780 字 4个月前

她连给他备注的名字,都不敢换。

连予哥,哥哥。

她都没办法叫出口,心思千回百转半天,还是生硬又陌生的景先生。

更别说遥不可及,又显尽亲昵的“老公”。

那个人坐在她身边,手机一直在响着。

每天数不胜数的人来找他,给他发消息,和他交流。

可她什么也问不出口,只剩下静静的等候。

如果不是他提出的订婚协议。

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和妈妈忧虑的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又怎么能不委屈。

非要她掉着眼泪,去争抢,比赛吗。

她根本不知道他去澳洲,参加什么展会。

他在外面衣香鬓影,和别人觥筹交错,随手豪掷千金,接受所有人的膜拜。

她蜷在家里等他。

等他干什么,回来和自己睡觉吗。

姜蝶珍心很乱,脑袋也乱。

她定下一个月一次。

不过是,怕他没有节制地得到她的身体,会厌倦而已。

女生心思千回百转到这个地步。

一想到他会和其他美艳的女人,穿梭展会现场。

肯定不想在她的身上发泄欲望了。

原来她还是很想,很想让他触碰自己,像小猫一样想去蹭他的手指。

伴侣不就是相互取暖,相互依偎吗。

婚姻真的很奇怪,把不熟悉的人绑在一起。

赋予最亲密的权利,却并没有规定要给予对方最深重的感情。

“你要是不需要我,就让我走。家里很空旷,晚上特别黑,我不开夜灯睡不着。”

没有凉透的茶水,还在散发出温热。

白雾如烟缭绕在两个人眼前。

她的眼眶有点潮,颜色很淡的虹膜水汪汪的。

她别开眼睛,声音有点颤抖“景煾予,我没有喜欢你。”

“一点点也没有吗。”

他把她抱到茶桌上,揉她微红发烫的耳朵尖,耳朵在黑发像白鸽翅膀一样支棱出来一小点“乖,乖。”

“一点点也没有,没有”

那人英隽的眉眼胁迫着她,想要看她有没有违心。

她和他鼻息交融,缱绻又暧昧。

但她讲出的句子委屈极了。

“我才不要你负责,我不要你因为道德感和我在一起。是你为了躲家里人催婚,才找上我的。你不能对我这么坏。”

她被那个人抱得很紧,她尝试着推他,又推不开。

他一直在柔声哄她,低哑又慵懒,一副吃定了她的样子,夸她这几天在家里呆着好乖。

景煾予的怀抱好热,听她讲话胸腔会闷笑,唇角贴着她的黑发尖,像梦呓一样,轻柔地和她讲话。

姜蝶珍脸颊贴着他,清晰听到他的心跳,觉得埋在他怀里很舒服。

嗯,好像有一点点喜欢,一小点点。

婚前财产公证律师,姓徐,是业内大拿,在北京顶尖的律师团里,举足轻重。

他带的徒弟都已经著书立说。编著的教材,为业内权威。

他更是中美日俄四地持牌,心狠手辣,没有丝毫败绩。

他冒着大雪,拒绝了政法大学教授的挽留,从昌平那边赶过来。

一路抱着舍身赴死的想法。

因为仲景两家家族财产的公证,他们精锐团队都忙活了半个月,料想今夜并不轻松。

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他听到大雪积压的树枝,折断的声音。

夜深雪重,时闻折竹。

徐老爷子和他的团队,已经做好没办法安然入睡的准备了。

刚走近茶室。

他以为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小情侣,看起来关系非常亲昵的模样。

徐律刚准备,命令助理叩响门扉。

景煾予的半张脸,埋在灯月昏暗的光影中。

他轻微摇头,示意他们别敲门,不用拘礼。

男人注视着他们的到来。

他垂下眼帘抱紧怀里的人,修长的手指轻拍着坐在怀里人的脊背。

怀里的人,被绒毯包裹着,均匀又清浅地呼吸着。

他竖起食指,让他们噤声。

随即,景煾予很慢很轻地,用气声讲话,不想把她惊醒。

“她睡着了,之前不是让你们拟好订婚协议吗,我添上几条。”

他的怀里,姜蝶珍很乖的趴在他胸口,紧紧闭着眼睛。

她眼睫的泪痕已经干燥了,长长的黑发铺陈绒毯上,露出瓷白的耳朵尖,殷红的嘴唇只留了一小边角,像花瓣。

看上去睡得很安恬的样子。

徐老不敢多看。

他命令助理律师,拿出初稿给景先生过目。

“景先生,您讲。”

“稍等。”

景煾予俯身吻了一下怀里人的鼻尖,把垂落在她脸侧的额发,拢在耳朵后面。

男人指尖很凉,流连在她温热的耳廓,就像雪线上融化的春冰。

让她从睡意朦胧中苏醒过来。

姜蝶珍虽然意识模糊,但还是把对方说的话,清楚地听到了心底。

“澳洲的国花是紫色樱花,我这周,去澳洲全款拍下了一个占地3623英亩的庄园。里面有51条私人公路,62栋建筑,还有一些雕塑花园,地下艺术馆,以及开满紫色樱花的人工天鹅湖。”

“我现在把这块地,以婚前财产的名义,放在我妻子姜蝶珍名下。”

「这样她就能在冬天,也尝到樱花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