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事,侯管事才稍稍淡了怒意,问“找到了”
“是。”俊逸侍卫抱拳,“是属下在拍卖后台找到的,那小子忒能跑,也不好制服,但现在已经被属下关在了拍卖笼子里,只等今晚了。”
侯管事总算挤出一点笑意,指着俊逸侍卫说“你,不错,行了,拍卖会要紧,至于老庞,就之后再寻吧”
说罢,侯管事转身进了月宫。
只剩下两个侍卫,另一名侍卫老实巴交问俊逸侍卫“你居然找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俊逸侍卫抬起护目的头盔,露出了整张脸,嘴角噙着笑“你太笨了,和你说了也无用。”
老实侍卫“你什么意思”
一身侍卫盔甲被林安闲穿得像战胜凯旋的少年将军,他拍了下老实侍卫的肩膀
“我的意思是,就算人家站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出来。”
老实侍卫没有听懂林安闲的话,还在发呆,林安闲便已经抬步离开了。
等老实侍卫反应过来,喊了一声“诶,你去哪儿,待会儿不是还要执勤吗”
拍卖会接近尾声时,一辆奢靡到了极点的双驾马车才姗姗来迟,缓缓停在了月宫正门。
马车里先有一个面容清俊的少年走了出来,看样子还不到弱冠,身姿纤细,好似弱柳扶风。
少年脸上刺着纹身,是一个“乌”字。
乌,乃城主姓氏。
从车上下来之后,少年来到了脚踏处,忽然五体投地跪了下来,双手按在地上,脑袋低低埋着。做成了人凳的姿态。
随即一双黑色的长靴从车上迈了下来,重重踏在了少年的腰背上。
走下来的是一名外表好似而立之年的男人,一双凌厉的丹凤眼,即便是笑着,浑身也裹着血腥与杀气。
侯管事忙不迭迎了上来,恨不得要双膝跪地给这位爷磕个头。
“恭迎城主大人”
乌擎天忽视了侯管事,径自走进了月宫。
少年从地上爬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乌擎天的身后。
城主在月宫有一个专属的厢房。
乌擎天走进去,脱掉身上的大氅,身后的少年接过来抱住。
厢房内准备了烧得正热的炭盆,所有家具上全盖着绒布。
分明是八月天,迫熔城内还热得很,进了这屋,更像入了火炉一般。
但乌擎天脸上没有半分不适,甚至还舒服得哼唧了两声。
侯管事上前来,顶着满头大汗,谄媚道“大人,今日最后一样拍品,正是您想要的。”
乌擎天“嗯”了一声,靠在贵妃榻上,懒懒合上眼。
身旁一直侍候的少年来到侯管事身边,低声“城主大人昨夜没有休息好,莫要再扰。”
侯管事面上毕恭毕敬地点头退下。
内心却腹诽,不过是个淫乱无度的暴君,只怕是夜夜笙歌去了,当真难伺候。
此时台上气氛热闹,负责拍卖的是一名身材饱满的美丽女郎。
一槌定音,女郎娇笑着“五十万灵石,恭喜三号先生拍得玄阶法器,紫金瓶一个”
场内响起克制的掌声。
女郎手上捏着小槌,宣布“接下来是今晚的最后一件拍品,上等男奴一名。”
话语间,两名侍卫推着一个蒙了布的巨大铁笼上台来。
女郎声音激动“这位奴隶非同凡响,底价十万灵石。”
报出底价后,观众席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在场的显贵们什么奴隶没有见过,当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奴隶值得如此高价,还排在玄阶法宝之后压轴登场。
但不得不说月宫这样一番操作下来,着实让人对这个奴隶的庐山真面目产生了极大的期待。
女郎见时机已到,对侍卫比了个手势。
两名侍卫同时扬手,揭开了幕布。
和女郎期待的一样,在幕布揭晓的瞬间,场内爆发出了尖叫。
“天哪,那是什么鬼东西”
可惜,观众们并不是因为惊艳而尖叫。
他们看见的是一个体态肥硕,腰间有三层赘肉,浑身,还被绑着的中年男人
正是失踪了一个下午的庞管事。
女郎终于后知后觉转过头来,看见庞管事的瞬间,她惊得捂住了嘴。
庞管事被绑着手脚,嘴巴里塞着自己的臭袜子,此刻又害怕又羞臊,鼻涕眼泪流得满脸都是。
底下的观众都是显贵,哪里受得了如此愚弄。
当即有人站起来“怎么回事,这个胖子就是你们月宫压轴的极品奴隶吗”
女郎哪里料想到这个结果,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她慌得手脚发抖,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最顶层的厢房。
乌擎天一双凌厉的眼盯着台上庞管事肥硕的身躯,逐渐渗出杀意。
他牺牲了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难不成是为了来看一个胖子的
侍候的少年已经察觉不对,诚惶诚恐地跪在了地上。
观众席间,萧长夜长眉微蹙。
他扫了一眼身旁的杜子濯,问“你不是说他成了这里的压轴拍品吗”
杜子濯也不知情啊他看着台上狼狈的庞管事,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