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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促之间,不知谁扔了一件长衣给他,身上被人连踹几脚才回神。抓着衣裳,顿时脸上又青又白开起了染坊。

“你们是何人?!”谢芝平惊怒交加,“胆敢夜闯县令府!”

长风等人蒙了面,只是不想引起周边百姓惊慌,却并非怕他认出来:“县令大人不若穿上衣服,见过我们主子再说。”

说罢,他微微一偏头,立即两个大汉上去一左一右架起谢芝平。

谢芝平被拖来前院之时,远兰那头刚巧拎着县令夫人一并过来。谢芝平见状,脸黑得彻底。但对上凶神恶煞的长风等一众大汉,敢怒不敢言。

徐皎然立在庭院正中央,府中下人全被赶到角落里,畏畏缩缩地抱着头蹲下。

他远远看过来,就见火把下一个女子的身影,顿时心中疑惑起来。他从来不曾得罪过贵女,这帮子人深夜破门而入又是为何?不过意识到不是来寻仇的,谢芝平敛下惊惧,绷紧的心弦慢慢松了。

既不是寻仇,这群人行迹未免太粗暴无礼了!

“你们是何人?”谢芝平被推得一耸,踉跄了两步才站稳,当即脸色涨红,“深夜擅闯官府后院,侮辱朝廷命官,简直胆大妄为!”

被人连拖带拽地扯到徐皎然跟前,谢芝平衣裳都扯烂了,挂在身上。

“谢大人忘性真大,”徐皎然转过头来,眸光似利剑,“东边马场之事还未料理完,谢大人这就不记得,可真叫人忧心。”

谢芝平先是一愣,而后眉头紧紧拧了起来。瞥见那踹他的黑衣人扯下口罩,俨然就是猎风马场的大管事,他恼怒的脸色顿时变了,黑沉无比。

再无闲心欣赏女子绝美容色,他叫道:“你是猎风马场的东家?”

徐皎然没回答,清淡的嗓音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格外森然:“二百八十三匹精马,二十二匹汗血,谢大人说毁就毁了,当真好魄力。”她缓缓勾起嘴角,“就是不知道大人做下决定之时,可曾预备好债主追责如何偿还了?”

谢芝平额头冒汗,“汗血宝马?”

“下手不留后路,原是谢大人不认马种?”

徐皎然瞥了眼长雷,隐在她身后的长雷飞快闪身,眨眼扣住了谢芝平。谢芝平大惊失色,然而已被长雷扣死了手腕。

“今日见大人的家底,似乎连一匹汗血的本钱也拿不出。大人预备怎么办?”损失如此惨重,饶是徐皎然心性坚韧,此时也想剁了谢芝平泄愤。

“不如,断大人一只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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